defying gravity
 

【独普】酽冬 01

APH丨路德维希x基尔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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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开始是澳大利亚某条街上的一只红色邮筒生了锈。

南半球的春天和北半球相比没有太大的不同。一场雨过后,万物便生出蓬勃的朝气。邮筒口的锈斑也如此,啃噬着温暖的春露,在邮筒的表面缓慢地生长蔓延开来。

一封信摩挲着锈迹被红色铁口吞入腹中,白色的信封皮因此染上一种时间的颜色。

一周后的清晨,这封信到达了路德维希·贝什米特手中,那股极淡的锈粉腥气被误认作大洋的气息。

有时事情看起来是这样的:信越过大洋、跨过七个时区、沾染上腥咸的海风味道,顺理成章,环环相扣。但气味实际上并不来自海洋,而是来自于一只生了锈的邮筒。

信上简短地写道:巡演周期延长了。

落款日期是一个月前,署名是基尔伯特——另一位贝什米特先生,年龄比路德维希稍长几岁。

时间,一个巨兽,在人们的感官以外,一呼一吸间吞吐着生命。当时间走到此时此刻,贝什米特家已经只剩下两个性情截然相反的兄弟。就像一颗落在沟缝里的墨珠,他们的生命也渐渐从一个圆点滑向不同的两面:墨点拉成一条漂亮又笔直的数轴,各自往无穷无尽的前方伸展开去。在路德维希成为柏林一家负有盛名的律师事务所的明星员工之后几年,基尔伯特也在柏林混乱而众多的地下乐队主唱中迅速窜红。

所谓的巡演,不过是朋克穷小子们周游世界的借口。路德维希是这么想的。

因为在一些比偶然还要偶然的时刻,他也会在同兄长共同的交际圈中后知后觉地捕捉到一些旧闻,关于基尔伯特和他摇滚小朋友们的故事。那些故事总透露着兄长并不算好的经济状况。比如小伙子们又上哪闹了一出大的,因此进了局子;保释金又是哪些为数不多的乐队粉丝凑了几天才送到警局、帮他们平凡生活的救星逃出牢狱之类的破事。

路德维希完全想不通这一点:住在同一个屋檐底下的基尔伯特干着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时,自己竟毫无所觉。通常在他听到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不知道多久了。这让路德维希偶尔会感到一些无措和难堪,于是一次又一次,像现在一样,他只是将信纸又推回那个有海洋气息的信封之中、夹进公文包里。随后,他拉开车门、启动发动机,涌入驶向办公室的拥挤车流之中。

茶歇间的咖啡温度总是恰好能够入喉的程度。在同事嘈杂的交谈声中,路德维希缓缓咽入一杯速溶咖啡。劣质的咖啡粉残渣积沉在杯子的最底部,随着液体的流失与抬高的杯体慢慢向杯口倾斜而去,然后,它们终于在某个角度崩溃,一齐掉入他的口中,钝堵在喉咙之前。

路德维希颇为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希望能将渣子推入食道之中。吞咽动作带来的异物感和舌根未尽的苦涩味道让他突然又想起清晨的那封信:

在社交网络如此发达的年代,基尔伯特却只是用信件这样迟缓的沟通方式来与他保持联系。

咖啡渣滓比想象中要难咽得多,于是路德维希将它从口中狠狠吐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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